伴随童年的老咸菜味道

admin

      今天无意间看到了这篇文章，一下让我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生活，那个与咸菜相伴的年代，虽然文章发生的事情与我的童年生活没有任何相同之处，但它却无形中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内心深处！“老咸菜”加上“童年”二个字，对于我们这些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来说，真不知道是“幸福”还是“酸楚”！！！

      此文转自新浪——千千踏 的博客  全文如下：
      前几天，带着孩子回老家，正赶上爹要到菜园里拔萝卜。可把女儿高兴坏了，终于可以在现实中体验一把“拔萝卜”的快乐了。在去菜园的路上，女儿一路不停地哼着儿歌“嗨吆嗨吆，拔萝卜，嗨吆嗨吆，拔不动，老太婆，快快来，快来帮我拔萝卜……”
      菜园是村边的一处空闲宅基，里面种着胡萝卜、白萝卜、白菜、芥菜，青翠欲滴的蔬菜整齐地排列在菜畦里。白菜已经包心，硬邦邦的可以收获了，茶杯粗的白萝卜，露出地面的部分有些发绿，看着长势喜人的蔬菜，女儿摸摸这棵，看看那棵，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。虽然已过霜降，但气温还不算太低，爹说这菜还有几天长头，不舍得一次拔完，只是吃的时候才薅一棵。等过些天地里棉花摘完了，再全部收到家里。在爹的指挥下，六岁的女儿费尽全身的力气，也没能把那棵选中的萝卜拔下来。终于，两人“合力”薅下了一棵。看着女儿爱不释手地抱着那棵萝卜，我忽然想起了儿时和萝卜有关的往事。
      上世纪七十年代末、八十年代初，北方农村的土地尚未完全分包到户，虽然不在生产队食堂一起吃大锅饭了，但种地还是以生产队为单位进行的。不过那时队里已经分了自留地，每户按人口都有几分地，我家分到的有一分多。这么小的地块，种大田庄稼也收不了多少东西，多是在春天种瓜，夏天种萝卜、芥菜，秋天种白菜，一年也能收两三茬，勉强够一个家庭吃菜了。每年霜降过后，我家都会从收获后的萝卜、芥菜里，挑一些大小适中的，削去根须，洗净，装在缸里，撒上大盐腌起来。吃的时候捞出一根，切成条，凉拌，很爽口。来年春天，为了防止咸菜变酸，娘就会将腌透的萝卜煮熟，然后晾干。干硬的萝卜外皮结一层厚厚的盐渍，我们称之为老咸菜。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拿出一根来，用水泡软，切成片，加上些佐料，也别有一番风味。就是这种老咸菜，吃起来爽口，回味起来心酸。
      儿时的我淘气、顽皮，自然也不懂孔融那种礼让的贤举，虽然姐姐比我大三岁，但不论什么事，她都争不过我，也正因为大三岁，故什么事都让着我，但那一次却没有让，仅仅是因为老咸菜。
      我的外公外婆就娘一个女儿，他们对自己的外孙女、外孙都特别亲切，尤其是我这个唯一的外孙。每次去姥姥家，都会给我们带些好吃的。那时候农村的生活条件还很差，玉米窝头都是较好的主食，饭菜单调的要命。那次娘从姥姥家带回的就是一篮子老咸菜，腌过煮熟并晾的干硬的那种，萝卜的表皮结了一层厚厚的盐渍。就是这种现在看来非常普通的老咸菜，我和姐姐见了之后却兴奋异常。我一马当先，从篮子里掏出一根萝卜拿着就跑，姐姐没抢着，娘已经将菜篮子收起来了，无奈之下，姐姐就跟我抢。她从院子里追到屋子里，从屋子里又追到院子里，毕竟我小几岁，最后还是我先没了力气，一屁股坐在屋地上再也跑不动了。姐姐跟我夺，而我就是不给，我们就在屋子里你拉我扯地闹腾开了。爹瞪了我们两眼，说了两句，可我俩还是谁也不肯放手。爹急了，从我手里夺过那根萝卜，用力甩到了院子里，一人赏了一个耳光。我大声地哭，姐姐小声地哽咽，边哭边抹眼泪。娘也在旁边，没有做声。我当时小，不知道顾及大人的感受，没有看爹娘的脸色。现在想起，娘那时一定流泪了，流在了脸上，也流在了心里。为两个无知的孩子，更为那无言、无奈的生活。
      每当后来娘向我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，那语调总不像平常那样顺当。记得那次事后，娘又从院子里捡回了那根咸萝卜，用水洗了洗、泡了泡，切成了薄片，又滴了几滴香油，我们一家吃了三顿。吃的时候，我们照样异常兴奋，我们是笑着吃的，在记忆，那碗老咸菜是最香的。
      常听人说，腌透的东西是不会变酸的，但那咸萝卜，淹透了，却是酸的，尤其是现在回味的时候。吃咸菜也是要品的，品腌透了的咸、咸透了的酸，那酸竟也是香的。直到现在，我都喜欢吃老咸菜，只有那种老咸菜才最有嚼头，才最有滋味。
      只有就着过去的岁月吃今天的饭，那饭才香，香的悠久，香的醇厚，如陈酿的酒，如岁月的歌……